温暖的笔触_第十四章脆弱与守候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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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四章脆弱与守候 (第4/21页)

,但彼此听见了。

    陈亦然知道这是他的自作多情,他把画册阖上。那一瞬间他甚至想走出门、搭车去江知远住处楼下,像任何一个失控的普通人。但他没有。他把画册放回袋子,锁进cH0U屉,像把一个会自燃的东西放在金属盒深处。他告诉自己:「等他先开口。」下一秒他又觉得残忍:要一个在沉默里生长的人主动开口,需要多大的勇气?

    夜sE铺过来时,江知远的窗边只有一盏桌灯亮着。卧室门开着,床单叠在一侧没铺。他坐在画桌前,左手拇指指腹顶着右手的虎口,像在捏一个看不见的节点。那是他克制焦躁的旧习惯。桌上散着几张工作室寄回来的样张,纸张边缘微微翘,他把压舱石——一块磨得光滑的贝壳——挪到最轻的那张上。窗外偶尔有车灯扫过墙壁,光影在墙上划过一条动线,像一尾无声的鱼。

    他也没睡。他不是不累,他只是害怕闭上眼睛之後会回到某间铁窗後的房——那间房永远cHa0Sh、永远有人推门。他昨晚在雨里对他说了「对不起」,对方没有责备,甚至连追问都没有。那种不追问的T贴像一把乾净的刀,割开他习以为常的自我保护。刀进得不深,却让他整晚渗血。

    手机放在桌角。中午出版社编辑传了几个工作档,他回了「收到」。编辑像小心翼翼地套话,问他:「最近陈医师那边……」他看了很久,回:「辛苦你。」编辑发来一个「理解」的贴图。他把手机翻过来,屏幕暗下去。他想到昨晚他们站在屋檐下的沉默,雨线在街灯底下拉得很长。陈亦然那句「不用急,我可以等」从雨声里浮出来,像一条迟迟不肯沉底的浮标,晃得他x口发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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